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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宇宙“招聘热”：噱头还是“真需求”？| 劳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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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年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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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金三银四”招聘季有些落寞，互联网裁员的消息沸沸扬扬，其中不乏百度、腾讯、京东等大厂，“业务优化调整”也成为普遍的解释。互联网红利见顶，反垄断监管，以及疫情带来的经济增速下行，也让互联网企业不得不努力“降本增效”。 

但与传统互联网业务纷纷裁员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元宇宙成为互联网招聘的新热门，堪称招聘寒冬中的“逆行者”。 
BOSS直聘高级职位研究员单恭告诉DoNews：“2021年以来，BOSS直聘上带有‘元宇宙’关键词的相关公司及岗位增长幅度较大。”企业间对人才的隐形争夺，也让相关职位的薪资水涨船高。从BOSS直聘上公开的招聘信息来看，除部分实习生、运营等技术含量不高的职位工资偏低，大多游戏策划、建模、产品经理等职位的月薪在10K-30K，也存在年薪百万的职位。

元宇宙相关岗位招聘情况  图源：BOSS招聘APP截图 

类似的情况不只发生在国内，甚至可以说，国外的“元宇宙招聘”热度还远在国内之上。
据领英（LinkedIn）平台资料，2021年有70多名微软HoloLens团队前员工离开了微软，其中40多人加入Meta（原社交平台Facebook），也包括几位为微软效力多年的主管。微软前员工称，竞争对手一直在挖角有开发微软Hololens AR头戴设备经验的员工，甚至会开出双倍薪水，而Meta与苹果也对AR、AI人才进行了“互抢”。 
马克·扎克伯格在Facebook更名为Meta时曾表示，在未来十年内，元宇宙将有10亿用户，拥有数千亿美元的数字商务，并为数百万创作者和开发者提供工作岗位。这也表明，元宇宙在未来几年将产生更多的岗位缺口，带来更高的经济效益。 
为什么元宇宙这么“火”？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元宇宙。当谈及“元宇宙”，绕不过美国科幻作家尼尔·斯蒂芬森（Neal Stephenson）。他在1992年出版的小说《雪崩》中，创造了一个和社会有紧密联系的三维数字空间，与现实世界平行，在现实世界中地理位置彼此隔绝的人们可以通过各自的“化身”进行交流娱乐。这个超越了现有互联网形态的虚拟实境，也就是如今被人津津乐道的“元宇宙”（Metaverse）。 

《雪崩》小说封面 图源：网络

换句话说，“元宇宙”可以理解为一个平行于现实世界，又独立于现实世界的虚拟空间，是映射现实世界的在线虚拟世界。作为后互联网时代的产物，在AR/VR可穿戴设备、CPU/GPU硬件、5G/AI/NFT/数字孪生等技术不断迭代下，元宇宙有了照进现实的物质基础。心醉于其美好的前景，游戏、AR/VR、社交APP等元宇宙相关企业纷纷开始“招兵买马”，布局各自的赛道。 
但由于目前元宇宙还处于前期的探索阶段，科技企业对元宇宙人才定位其实并不清晰。 
谁需要元宇宙？元宇宙又需要谁？ 
在对元宇宙人才的招聘上，互联网大厂是绝对的主力。无论是国外的Roblox、Meta、Apple、Microsoft、NVIDIA、Qualcomm等互联网科技巨头，还是国内的BAT、字节跳动等科技公司，或是各大运营商，都立足于自身技术优势相继排兵布阵。 
其中，被誉为“元宇宙第一股”的Roblox，打响了元宇宙抢人的发令枪。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多人在线创作游戏，Roblox为开发者和用户都搭建了独特的工具平台，以及更为强大的编辑功能和更丰富的素材库，鼓励玩家积极主动进行数字内容创作，目前Roblox 平台上已经有来自全球170个国家、超过800万的开发者和内容创作者。 
Facebook在去年Connect大会上改名为“Meta”，表明其拥抱元宇宙的决心，目前Meta在元宇宙布局上软件硬件两不误，旗下有Creator内容创作社区、VR/AR Oculus Quest、数字货币diem及商业，以及Workplace虚拟办公室。 
苹果、高通和英伟达则对XR（扩展现实）赛道显得格外热衷。据媒体报道，苹果的智能头显设备有望在今年发布，或搭载realityOS操作系统，这很可能将是苹果AR/VR设备的操作系统。高通对XR领域的前沿技术研发进行了长期且大量的投入，2021年11月高通推出头戴式AR开发套件骁龙Spaces XR开发者平台，今年1月，高通在CES上宣布与微软合作，扩展并加速AR在消费级和企业级市场的应用。英伟达提供的则是“工程师的元宇宙”，希望将真实宇宙有的东西都放到虚拟空间协作平台Omniverse中。在去年GTC大会上，英伟达创始人兼CEO黄仁勋展示出了基于Omniverse 实际做出来的机器人：可以与顾客谈话帮助点餐的餐厅服务员 Project Tokkio、车载虚拟助手，以及黄仁勋自己的AI形象Yoy-Me。 
回看国内，腾讯可以说是拿到“元宇宙”最多船票的企业。它不仅是Roblox的股东，还手握Epic 40% 股份，并且在早期就入股了代码乾坤的竞品“迷你玩”。同时，腾讯还有中国最大社交平台和国内用户规模最大的PGC内容平台。早在2020年底，马化腾就基于腾讯自身业务线提出了一个近乎于元宇宙的概念——全真互联网。马化腾认为下一代数字世界将是逼真、沉浸、智能和开放的，将打破文字、图片和视频等传统内容交互的束缚。 
此外，还有因投资代码乾坤、收购国内VR设备厂商Pico被外界关注的字节跳动；在“希壤APP”中举办的Create AI开发者大会的百度等大厂，在它们的官网可以看到针对所需人才缺口发布的招聘信息。

腾讯、百度、网易等招聘网站

具体到岗位上，单恭表示，相比实干派，能够讲故事的人在前期反而更受欢迎。当前BOSS直聘上元宇宙招聘需求最大的5个岗位依次是：元宇宙架构师、元宇宙场景渲染师、元宇宙3D角色建模师、元宇宙社区运营、元宇宙算法工程师。目前“算法工程师”、“元宇宙区块链产品经理”、“行业分析员”的岗位发布量仍然在增长。 
近日鹏博士在BOSS直聘上发布了“元宇宙产品总监/经理”招聘信息，鹏博士研究负责人、集团副总工程师侯兴泽表示，元宇宙产品总监/经理首先要对元宇宙有深刻理解，不仅理解元宇宙的现在，同时对元宇宙未来的发展有自己的判断。“在具体产品研发阶段前期，需要产品经理对这些初期的项目进行产品规划设计，产品之间的顺序和节奏的把握，以及对市场预判等，真的进入到研发落地阶段，必然需要相关的技术层。”

鹏博士集团招聘情况  图源：BOSS招聘APP截图

他对这个职务的要求是除了对数字孪生有了解，也要对XR，NFT，cloud，ECN，5G，NLP，AI，云游戏等有足够的理解，或者至少在某一方面足够精通。“招到中意的人不太容易，我是看了好多简历，才选了几个。” 
从BOSS直聘上求职招聘双方达成双聊的情况看，有游戏、社区、直播等行业背景的美术、策划、运营、制作人员最受招聘方欢迎，这也反映出当前企业更多是以虚拟人、游戏、交互类应用作为元宇宙切入口。 
值得一提的是，在2022年春节之后，带有“元宇宙”关键词的相关公司及岗位增速有所放缓。在单恭看来，该变化趋势也属正常现象，新行业相关的岗位需求在平台上一般会经历强劲增长到增长放缓，再到均衡，最终形成一个较为稳定的规模，招聘需求的变化表明行业正在朝新的发展阶段迈步，对人才的需求也产生了转变。 
Roblox为元宇宙定义的8个属性“身份、朋友、沉浸感、低延迟、多元化、随地、经济系统和文明”，游戏、社交只是具备较多元素的场景之一，未来元宇宙可作为生产力工具，对生产、生活、制造起到辅助作用。行业也在反思，AR/VR可能并非是实现沉浸式进入元宇宙的唯一入口，游戏也不是元宇宙的最终形态。国内AR公司亮风台的一位资深行业人士曾向DoNews说道，“虽然现在有元宇宙这样一个很好的概念，但是我们基本的产品节奏、研发节奏，还是会按照既定的方向进行。” 
侯兴泽也表示：“以冬奥会为转折点，元宇宙从未知到思路清晰，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受冬奥会‘黑科技’的启发，越来越多的企业明白要做什么产品，产品将如何更好的赋能到工业、制造等场景中。”
不久前，数字孪生可视化领域企业UINO优锘科技推出了首个物联产业元宇宙平台——物联森友会，旨在将整个物联网产业搬到数字空间中，打破物联网碎片化和解决数据鸿沟难题，为物联网从业者提供全生命周期制作工具。 
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临港新片区管理委员会高新产业和科技创新处四级调研员倪晓杰也认为，当前我国企业发展元宇宙的现状可以说是紧跟热点型的“百花齐放”，但纵观产业未来的发展都离不开底层基础设施和技术以及与之相匹配的专业型人才的发展。“现在需要的一些岗位可能未来不再那么紧缺，随着行业变化，也会有对人才新的需求。” UINO CEO兼创始人陈傲寒也表示，在构建元宇宙的产业链上，各层技术对人才能力的要求各不相同，也意味着未来行业对元宇宙人才的需求将会更加的多元化。

元宇宙人才需求 内容由UINO提供  制图：DoNews

既要挤泡沫，也要有期待
在移动互联网红利消退的当下，元宇宙的火热一定程度上来自于互联网和资本对增长的焦虑，但虚火带不来真正的增长。挤掉资本的吹起的泡沫，元宇宙的发展路线才会清晰。 
“当然行业发展还比较初期，远没有到达高速增长期，和互联网发展高峰期的待遇不能相比。现在还在试错阶段，需要有韧劲的人坚持下去，我们不能高估1到2年的变化，也不能低估3到5年的演进，先进到行业里跟上去。” 侯兴泽说。
相比去年申请“元宇宙”商标的热潮，今年“元宇宙”商标被大规模的驳回。国家知识产权局表示，要严打蹭热点的恶意注册，截至今年2月21日，在商标数据库中约有1.6万余件“元宇宙”“METAVERSE”相关商标申请，腾讯、字节跳动、网易等多家互联网公司申请的元宇宙相关商标被驳回。此外，国家知识产权局强调道，元宇宙是一项新技术，不能作为商标被个人独占，否则容易产生误认。 
在技术突破上，相比国外，我国元宇宙行业的发展不容乐观。陈傲寒表示，元宇宙是多种技术的集合体，但目前我国在这些技术上同样面临着卡脖子的问题，随着元宇宙产业结构的重新洗牌，或许将出现残酷的竞争局面。 
以3D渲染引擎为例，绝大多数中国可视化企业使用的都是Unity UE等国外游戏渲染引擎，或是以国外渲染引擎为基础开发的应用平台，这无疑为中国元宇宙产业发展带来了极大的风险因素。 
目前中国政府也在政策上为发展元宇宙提供了很大的支撑。截至3月初，工信部中小企业局明确提出将培育一批进军元宇宙的创新型中小企业，北京、上海、厦门等多地政府更为积极主动，不少地方围绕元宇宙产业化进行了系统布局、出台了不少政策文件。
比如今年4月6日，广州市黄埔区、广州开发区发布了《促进元宇宙创新发展办法》。该政策扶持范围涵盖技术创新、应用示范、知识产权保护、人才引流、交流合作、基金支持等十个方面，在“加大人才引流”条目中指出，分层、分类对人才给予最高500万元、300万元、200万元购房补贴，同时将区领军人才工程覆盖到元宇宙等相关产业。 
元宇宙概念从爆火到现在，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行业需要的优秀人才不可能凭空出现或是批量速成，“内培和外引”才是企业充实元宇宙人才队伍的主要途径。对元宇宙未来的人才需求趋势，侯兴泽认为：“复合型人才更受欢迎，一旦（元宇宙）有具体突破口，一定会改变现在严重内卷的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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